我有千百个墙头。

 “缠绵之后,破晓之时。”


叫醒他的是清晨五点零七分的第一缕阳光。

比平时晚了七分钟。他在脑中过了一遍今天的事务,第一个会议在下午,所以他至少还有八个小时的时间属于自己。他允许自己可以放纵一上午——哪怕他已经放纵了一晚上——一个翻身躺到了早就冷了的床的另一边。

那人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走的。对于这个时间点,他留有模糊的印象。但是他始终记不起最后那句俯在自己耳边的低语,究竟是告知了离去的原因、去向还是回来的时间,也可能三者都有。于是他告诉自己,直到那人回来之前,他都不会从床上起来。

恒温的室内将冬日的寒风隔离在一墙之外。那人走前整理好的床铺被他三两下弄得乱七八糟,有时候他也会反省自己,这几年怎么越活越过去了,但这么说其实不对,十几年前的他,根本没有机会体验所谓孩子气的活法。

现在无非是有恃无恐,被关在心底的小怪兽张牙舞爪地跑了出来。

那人说他有猫的脾性。伺候舒服了眯着眼嘴里发出挠人的低吟,但要是力道没拿捏好,回身就是一爪子。

“但是有一点,我也希望你和猫一样。”

“嗯?”他抬起脸,讨到一个如愿以偿的吻。

那双手沿着他腰腹的线条一路向下,他听到了不怀好意的笑声。

“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他又翻了个身,余光中发现床头柜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抬起眼才发现那是一瓶香水。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去买的,不过他前几天确实提过自己想要换一瓶新的男香。

他伸出胳膊去拿,被子从身上滑落,他的身体被清理过,腰部也没有传闻中的不适感,唯一披露昨夜欢愉的证据就是白皙皮肤上的点点红痕,还有他此刻慵懒餍足的表情。

香水瓶身是低调简约的设计,符合他们彼此的审美。前调是带着豆蔻香气的清新柠檬,并不惊艳,却又恰好让他想起情动时身体与情感完全属于彼此的满足感。中调里的檀香像是他自己,干净清冷又高傲,然而那些曾经被他当作保护色的也冷也狠的假面,如今已经被他心甘情愿地摘下。

他是如此幸运没有在过去那些伤痛的洪流中丢失自己,如今还能遇到一个人将那些或许无价可估又或许一文不值的真心捧在手里。

真正让他沉迷的是尾调里冷冽的雪松和诱惑的麝香,让他莫名记起常年萦绕在那人指尖的淡淡烟草味,他深呼吸一口,试图以此来记住这种味道。

开门声就是这时候传来的。那人在玄关小站了一会儿,待到寒气散去之后才轻手轻脚地上楼。他听着脚步声和雪落在阁楼屋顶的声音,将被子重新盖好,装作熟睡未醒的样子。

却忘了遮掩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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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断头安利loewe的事后清晨男香,台好闻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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